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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闭时代的启蒙属于童年和少年的语文现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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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庄庄,女,湖南益阳人。有诗歌、散文、评论等散见于报刊杂志,出版诗集《隐喻》。 多年以后,谈及“语文”,我总是充满感激地向着时间深处回望。我固执地相信,我之所以成为一
庄庄,女,湖南益阳人。有诗歌、散文、评论等散见于报刊杂志,出版诗集《隐喻》。
多年以后,谈及“语文”,我总是充满感激地向着时间深处回望。我固执地相信,我之所以成为一名终身的阅读者和书写者,源于童年和少年时代与“语文”的温暖遇见。那些至今清晰留在记忆中的经历或场景,使我懂得,生活中原来还有可以被想象和被创造的部分,而这正是我的始发地,是我朝向未知领域的开端。
上世纪70年代,我的村庄在一种安然而孤寂的自然秩序里日升日落,花谢花开。年幼的我,像所有农村孩子那样,与猫狗为伴,在泥地里滚爬,以逗弄虫蚁为乐,直到我刚满五岁后的一天。
那个秋日,同一个屋场里我们唤作二爹的,他的女儿女婿下放回乡,带来了他们的女儿,一个与我同龄的小女孩。女孩白净、灵动,披着淡淡小麦色头发,宛如天使。不久之后,我们便成了要好的玩伴。她带来的一切,都让我感到新奇:尼龙袜、跳绳、全国粮票,而最让我迷恋的,是一大摞的小人书。封面大多是彩色,内页则是黑白,以图画为主,配有简短的文字。这个小伙伴总是比我起得早,几乎天天一大早都会跑到我床前的踏板上掀开蚊帐,不停地唤着我的小名。她的手里总是带着一本小人书,在我惺忪的睡眼前炫耀似的挥动。这时,我总是一骨碌爬起来,然后两个小脑袋歪在一起。
我们都不识字,需要彼此的小智慧互为补充,才能磕磕绊绊地懂个大概。但这并不妨碍我们阅读的速度,《红色娘子军》《白毛女》《红灯记》《奇袭白虎团》……一本本连环画很快就被我们囫囵吞枣地看完。没新的看了,就反反复复把这些书翻了又翻,好在每一次都能读出新意。奇迹般的,这些故事和图景开始印在脑海里,各种人物和他们的命运仿佛也开始与我们的日常生活相互交织。尽管一切仍如往常,我们在田野上游戏、奔跑,在月光下的草垛里躲躲藏藏,但我们的心,仿如多了一双薄薄的翅膀,在更远的地方轻轻扇动。
大约七岁的时候,因为要回城上学,我的小伙伴离开了。自此,我们再未相见,对于我,她好像一个突然飞临又突然消失的天使。此后,我独自带着这段记忆走过了长长的四十年,现在,它依然如此清晰美好。我想,这是另外一个世界,它让我小小的心开始越过一个村庄的边界,在遥远而又陌生的事物里沉溺。我深信这是我对语文之境的第一次真切体验。不只是因为图书本身,更多地包含了一种外部世界对我的敞开,或在无限的封闭中打开一个向外观看的缺口,是一种对于生活本身的丰富和补充。事实上,语文可能更多的不是知识,不是一本书、一篇文章,而是一种体悟和发生。
对于那个年代的农村孩子,书籍始终是一种想象中的匮乏之物。小学六年,除了课本,别无课外读物。好在,书本并不能驯服我天生的野性,冥冥中我始终朝着由小人书开启的新鲜奇趣、诗意盎然的世界在走。一进初中,我幸运地遇见了一位懂语文的语文老师。从入学第一天起,他布置的语文作业里永远有一篇小作文。所谓小作文,其实就是一个日记式的片段。他从不限定题目,他说,你们把一天中最想说出来的话写下来就可以了。因为不限定内容,想写什么就写什么,我觉得没什么压力,慢慢地,我感到一天一篇小作文已不能满足述说和倾诉的意愿,我开始一天两篇甚至三篇地写。写得多了,自然会进步快,我的作文经常被老师拿到课堂上念,这极大地激发了我写作文的兴趣。因为纸张在当时其实也不是很充裕,我把小作文写满了姐姐们没用完的边角纸,写满了挂历纸。初中三年,我积累了一大摞一大摞的作文,后来被我用针线订成好几本,用白纸自制了封面,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。
老师家境清寒,带着与我们同班的儿子住在学校。每天早晨,他都会用在教室后面捡的树枝生煤炉,煤炉上经常用一只瓦罐熬着白米粥。我总是在缭绕的轻烟与粥香中走进教室,心里怀着淡淡的怜惜和悲伤。毕业只几年,就听说这位老师因肝病去世了。然而,他的样子永远地留在我心里,身穿着玄色中山装,蔼然从容。在那样的年代,他给了一个孩子在书写上的充分信任和自由,无意中引领孩子体会到了最初的书写快乐。这么多年,我常常会想起这位过早离去的老师,因为他给我的教育是如此与众不同,无关名次,无关升学率,却是对心灵的浇灌和养育。
初二的时候,大姐从师范毕业,也成为了一名语文老师。她的学校比我远,但有一段路是重合的,有时会一起出门。走在路上,总会聊一些彼此都喜欢的话题。慢慢地,大姐发现我喜欢读书,也喜欢作文,就把她订的《中国青年》拿给我。尽管这个刊物针对的阅读群体应该年龄比我大,但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期刊,光是每期封面和封底上的各种名画就让我不忍放手。我一期一期地读,一期一期地等。那种期盼里有一种心无旁骛的纯粹和快乐,像田野里盛开的淡蓝色小野花,那么干净和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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